蔚如岚(无溟)

一个沙雕鸽子的沙雕文

【白信】天下为局(7)

原皮向


古风ABO,重||||生,生||||子,感情线慢


副CP亮云


注意避雷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自那日后,赵云当真安心在安阳宫住下了。

赵雪焦急不安,屡屡前往安阳宫试探,皆被韩信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,连赵云的影子都没见到。

目送赵雪愤愤离去的背影,韩信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,望向自屏风后走出来的赵云,“你姐姐当真执着。”

“父亲让我入宫便是助她争宠,她心念后位,自然是要急的。”赵云神色淡淡,自他记事起,父亲告诉他,他要做的便是在府中静等一个能为将军府谋利的乾元,因为他是坤泽,哪怕大哥二哥都没有做将军的天分,也轮不到他这个庶子。

而他的母亲是位坤泽女子,因家道中落而被卖入将军府为妾,母亲温顺胆怯,只要他听父亲的安排,为了不受府中人苛待,赵云近乎麻木地接受了为他安排的一切。

他的不幸来源于坤泽,幸运亦来源于坤泽,为了让他不在嫁给哪个乾元时丢脸,将军府并没有剥夺他习书学礼的机会。

也仅止于此。

赵云神色黯然,他被送入宫前,母亲在屋中默默垂泪一夜,因为是妾,连送他离府的资格都没有。

“又在想你母亲?”

赵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摇了摇头,“只要我还在宫里,父亲他……不会抛弃母亲的。”

“你觉得赵将军会拿你母亲要挟你?”韩信失笑,“不会,他定是认为你不足以让他手握把柄。”

赵云神色顿时紧张起来,“那我母亲……”

韩信拿起手中的书轻轻一敲,告诫地打在赵云肩头,“你现在要做的,是读完我让青竹寻来的兵书,偷学了几年武便以为自己可以做将军了吗?”

赵云顺从地安静下来,默默接过去,韩信看在眼里,无奈叹气。

再怎么心有不甘,过了近二十年逆来顺受的日子,赵云的脾性仍是不够独当一面的,还好他的天赋不错,慢慢培养便是,只是他心心念念母亲,难免忧虑分心。

“我想想办法,把你母亲从将军府接出来。”

赵云眼睛一亮,这些日子,韩信除了去长生殿向叶太后问安,甚少四处走动,可他打开宫门不过半月,各宫的消息便源源不断地传入安阳宫,就连赵雪见不到人在宫里摔了几个茶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韩信看似不问后宫诸事,实则藏在暗处等待机会,赵云看的清清楚楚,对韩信的话开始深信不疑。

赵云满腔期盼尽数归拢瞳眸之中,韩信被看的发怵,连连喝了几口茶。

在前世操练兵将时,新入营的小兵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,也用这么炙热的目光看过他。

韩信已是活过三十余年的人了,诸多心情早已沉淀,他也有四五年没有进过军营,再次面对这样的目光,竟有些怅然。

十几岁,可那时候的他也不过二十。

他死的时候,也不过三十出头。

       

赵云抬头,却见韩信双目放空,神色隐隐悲戚,他不知韩信想到了什么,作为唯一知晓韩信身份的人,他深知有些事不可深究。

韩信揉揉眉心,他来到这里已近两月,偶尔想起前尘往事,心脏便被酸涩不甘所填满,他鞠躬尽碎,守护江山黎民,最后换来的却是毒酒一杯,也不知那里,后世会如何编排他的一生。

可他在这里,殚精竭虑、勾心斗角,同另一个皇帝阳奉阴违,抛弃自己的初心,也不过是为了好好活着。

是啊,仅仅只是活着,就要他费尽心思。

不想被人当做棋子,不想庸庸一生无所作为,他的不甘又能向何人申诉?

身居中宫,不过是一座樊笼。

“我让琼宛留侍,你若有不懂的,待我回来讲与你听。”

韩信起身道,赵云点头,目送他唤来琼宛吩咐几句,随后带着青竹离开安阳宫。

     

“公子,咱们这是去哪啊?”

韩信脚下生风,青竹一边跟着一边四处张望,隐隐觉得这是去紫霄殿的路。

韩信不答,带着他一路疾行至紫霄殿外,此时刚下朝不久,殿外守卫见韩信匆匆走来,行礼道:“皇后娘娘,陛下正在议事。”

“如此,本宫便在这里等等。”

韩信亦没有过多为难,带着青竹站在殿外等候,等了有两柱香的功夫,殿门才打开,议事大臣一同走了出来。

青竹眼尖,小声惊呼:“丞相大人。”

韩信抬眸,姬宏已经看到他走了过来,“臣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
“父亲。”

韩信神色不冷不热,虚扶住姬宏,“近来身体可否康健?还有母亲可还好?”

“一切都好,”姬宏拍了拍韩信的手臂,眼底划过赞赏,“你是来见陛下的?快去吧。”

姬宏定然是知道他入宫一月闭门不出的事,心中定是急着要他掌握中宫之权的,韩信懂得姬宏的言外之意,点了点头带着青竹跨入殿门。

     

李白正脸色青黑地看着奏章,见韩信进来也未能摆出笑脸,扫了眼便将目光落回书案,韩信也不开口,上前替下元盛,安静地站在旁边磨墨,他略略扫了眼书案上的奏章,再看李白难看的神色,还有朝臣离开时唉声叹气的样子,便知国事有了难处。

只可惜琼宛是李白的人,他得到的消息终归有限。

韩信不想节外生枝,垂下眸安静做手中的事,反是李白等了许久未听他开口,放下奏章,“正值雨季,江南之地连日暴雨不歇,淹了河渠,朕调遣水部郎中前去治水,却迟迟未得好消息,朝中几位老臣皆上书提议新人,阿言,你可有什么见解?”

李白话里有话,方才商议了什么韩信已有几分猜测,道:“朝堂的事,臣妾不便多言。”

“朕问你答便是。”

韩信暗暗叹了口气,思量片刻道:“臣妾只想说,治水并非小事,今年洪涝不断,江南各地皆受其害,流民无数,正是人心惶惶之时,更需任胆大心细且有治水之得的人,携带位颇有威望的皇家亲族前去,治理洪灾,抚慰人心,皆不可忘,还应彻查沿路渠道,整治那些从中牟利的官员,方能重得民心,让百姓相信皇家。”

李白勾唇,显然韩信和他想的不谋而合,“那你说说,派哪位前去呢?”

韩信微微皱眉,对于当朝大臣他了解还不透彻,想了许久才斟酌道:“臣妾听闻,如今的工部尚书陈四平任水部侍郎一职时,遇上百年难遇的洪灾,便是由他亲自带着工民解了危机,且疏通出一条经过三镇五村的河道,颇受百姓称赞。”

李白轻笑,拿起一本奏章扔到韩信面前,“朕还以为,你会推举鲁奉。”

韩信拿起奏章,正是姬宏上表的,里面洋洋洒洒推举的几人中,正好有鲁奉的名字,韩信皱起眉,合上奏折道:“鲁奉不过是上任不过一年的新官,此等大事他应付不来,陛下还是慎重考虑为妙。”

“阿言此话,可是在反驳你父亲?”

“父亲是父亲,臣妾是臣妾,国家大事各有一词乃常事,”韩信淡淡道,“臣妾不认为父亲的话都是对的。”

李白微微眯眼,颇有深意地看着侃侃而谈的韩信,“那朕再问你,你更想推举朕的哪位皇亲赴此行呢?”

“若论功绩,桓王早年奉先帝之命前往各地寻访,百姓之中颇得名望,但如今桓王醉情山水,无意朝政;论亲厚……秦王与陛下一母同胞,又是有功之臣,若陛下能召回秦王让他出面,以秦王的身份地位,定能为陛下揽回民心。”

“好,阿言想法,竟与朕不谋而合,”李白抚掌大笑,“朕从前竟从未发现,当真屈才。”

李白抬起手,韩信顿了顿,上前一步搭上李白的掌心,“臣妾随性几句,陛下早有定论,只是臣妾运气好罢了。”

李白笑意未散,握住韩信的手将他拉至身边,“阿言这话自谦了,说吧,想要什么奖赏?”

李白笑意盈盈,颇好说话的模样,韩信也未谦让,直接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:“早日前去母后宫中谈起家事,想着宫中几位都许久未见到家人了,如今正值夏日,又临近乞巧节,臣妾向母后提议前往行宫避暑半月,再由臣妾出面宴请四妃的母亲姊妹,不然只有臣妾一人见到家人,难免让她们心酸。”

“你思量倒周全,”李白点头,“好,就按你说的去办吧。”

“臣妾还有一个请求。”

“哦?”

“陛下应知,赵妃之弟赵云,如今正在臣妾宫中,”韩信略微为难地皱起眉,“臣妾与他相谈甚欢,听闻他入宫要陪赵妃一段时日,如今臣妾将他强留身边,他有些许担忧母亲,只是他母亲身份低微,怕是不能入行宫……”

韩信适时止住话头,略带暗示的望向李白。

“原来在此处等着朕呢,”李白似笑非笑,轻轻拍了拍韩信的手背,“罢了,不过是满足思母之心,朕吩咐传话的人去说,让他母亲随正夫人一同去便是。”

本以为要耗费一番口舌,如今轻易得偿所愿,韩信心底少了几分抵触,没有再刻意避开李白,任他的指腹在手背上摩挲,指腹温热,带着曾粗暴的薄茧,或许李白也曾执剑号令,只是纵横沙场永远比不过至尊宝座。

韩信第一次发现,他好像从没有去了解这个帝王,前世种种,让他对于李白有莫名的怨憎,即便李白与他前世毫不相关。

但见桌上一摞摞上表的奏章,看到百姓受苦却有贪官贿赂难掩的痛恨,和面对几位老臣只顾推举自己人的愤怒,身居高位却不得顺遂,只能步步为营的无奈,好似一团污泥浊水冒出一枝纯净无瑕的花骨朵,只待时机绽放出洁白的花。

韩信被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逗笑,能做皇帝的人,何来单纯?

但若李白为民的模样不是装模作样,何尝不失为一个好皇帝?

韩信憎恶皇帝手握权柄不顾百姓对昔日忠臣落井下石的狭隘,但他厌恶的是高高在上的皇权,却并不厌恶一无所知的无辜百姓。

他曾经也是为了无数百姓不流离失所,才毅然踏上战场厮杀的。

百姓安居乐业,官府各司其职,为官者清正廉明,为商者取之有道,为农者精耕细作,有志者可施展抱负,有才者得机遇赏识,这才能得真正的天下怡然。

他为了有朝一日能看到这样的安乐用尽浑身解数,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报答。

如果李白……如果李白……

罢了,韩信心底苦笑,他又怎知李白不会是忌惮功高盖主杀害忠臣的皇帝呢?

他的一腔热血和忠心,早已在漫漫不得重用,处处被排挤,最后毒酒了结一生的经历中消磨殆尽了。

      

布置行宫还需皇后一手操办,韩信达到目的不再多留,借口还有后宫内务要处理离开了紫霄殿,李白拿起桌边的奏章,上面似乎还留有淡淡的梅香。

“陛下的皇后,似与陛下所言相差甚远。”

待书房只余李白一人,隔间走出一位相貌俊逸的男子,他面带笑意,身姿颀长,手中一柄羽扇,白衣蓝带,公子如玉。

“你也觉得他与众不同是不是?”

“臣在丞相府时,竟未能与皇后娘娘一见,当真可惜,”男子遗憾地摇头,只是眼底几分笑意使遗憾多了些许扑朔迷离。

“诸葛亮,让你去丞相府,莫不成还做门客做的开怀,想一直做下去了?”李白挑起眉,言语间多了不易察觉的调侃,“不如朕再把你送回去?”

“陛下饶了臣吧,”诸葛亮苦笑抱手,“臣还想再过几日逍遥日子。”

李白嗤笑:“一口一个陛下,也不见你多了几分敬意。”

“登基后自是同皇子时不同,”诸葛亮笑眯眯道,“更何况我同陛下交易的一切都完成了不是?”

“你当真是只狐狸,”李白眯起桃花眼,摆摆手道:“随你,朕答应你的亦不会食言,水患未解,现下还用不上你,便替朕跑一趟武陵郡吧。”

“武陵郡……当真是值得回忆的地方,”诸葛亮意味深长道,笑意带上几分冷意,“臣也好久没有去过了,这正何臣的心意,既然如此……臣遵旨。”

      

行宫避暑,韩信操办的很快,后宫并未想到韩信竟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吩咐下去,不过六日,行宫便已布置妥当,李白当即令后宫一同前去避暑,并特许乞巧节那日可宣众妃母家内眷前来应宴赏花。

赵云被放在韩信的随行名单中,除琼宛青竹知晓韩信的马车内还有一位赵公子,其余人只当韩信身体矜贵,马车封的严严实实,一路直接进了行宫别院。

皇后要住的别院自然不小,安排好随行之人的住处,韩信又马不停蹄地带琼宛前去陪驾,留下青竹伺候赵云。

     

韩信姗姗来迟,当他步入宫宴大殿时,三妃早已就坐,高台上的三个位置尚还空着,韩信步履匆匆走上副位,一旁的侍女手脚麻利地布菜倒酒。

“皇后娘娘当真是忙人,既要布置行宫,又要安排妥当所有人的衣食住行,这不,连宴会来的都比姐妹们晚,险些要陛下等呢。”

说话的女子一身藕粉宫裙,四妃之中唯有陈妃陈玉姝偏爱粉色。

陈玉姝说的得意洋洋,偷偷扯了扯坐在旁位的赵雪,赵雪只是飞快地瞥了眼韩信,一言不发——她在安阳宫碰了整整半个月的灰,可不想来了行宫继续碰壁。

无人附和,陈玉姝面上划过一丝羞恼,正巧韩信带着笑意的声音适时传来,“陈妃此话不妥,本宫乃是奉陛下之命,难不成陈妃觉得,陛下的之意不重要,无需仔细?”

韩信一顶帽子扣过来,当下把陈玉姝逼得脸色发白,搅着衣袖冷哼,不敢继续和韩信争吵。

耳边安静下来,韩信轻笑,望向安静坐在位上相貌温婉的女子——便是许妃许碧华了。

     

“这么热闹,哀家来的巧了。”

叶兰随叶太后步入大殿,三妃起身施礼,韩信等三人都行完礼后才站起身,“母后。”

“皇后这宴会办的好,井井有条,皇帝见了定会满意,”叶太后夸赞,引来四妃各有心思的目光。

韩信带着不卑不亢的笑意,“母后谬赞。”

叶兰在坐席上几乎咬碎一口银牙,看着韩信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嫉妒。

忽然,与叶太后寒暄的韩信转向她,叶兰还未收起自己狰狞的嘴角,直直与韩信好似不经意的目光相撞。

韩信冷冷勾唇,眼睛微垂,懒得搭理似的转开头,不加掩饰的不屑让叶兰怒目而视,被叶太后警告一瞥才咬着牙低下头。

       

元盛悠悠一声吆喝打断了宴会上各怀心思的试探,李白大步走来坐上主位,韩信微微冲琼宛点头示意开席,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浅抿杯中的清酒。

歌舞升平入不了他的眼,也不在意四妃有意的讨好恭维,韩信只想快快回自己的院子,说不定还能赶上青竹做的晚膳,吃上赵云拿手的桂花糕。

“皇后娘娘有些心不在焉呢。”

叶兰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韩信的思绪,一句话便将李白和叶太后的目光吸引过来,韩信冷冷扫了眼叶兰,端起酒杯道:“臣妾在想三日后的乞巧节,各宫家眷前来同乐,行宫需再装点一番,扰了母后与陛下的兴致,臣妾失礼。”

“阿言劳心劳力为各宫谋福, 何来失礼?”李白将酒一饮而尽,神色淡淡地看向叶兰,“倒是叶妃,只会享福倒也罢了,竟还为难皇后,既如此,乞巧那日,叶妃便安心在自己院子里享乐吧。”

叶兰一惊,连忙委屈道:“陛下,妾只是忧心皇后,且妾的家人与妾……”

“皇帝说的不错,”叶太后打断叶兰的话,“前些日子哀家刚唤叶妃家人进过宫,此次乞巧不见也罢,兰儿心性毛燥,这次就当是静心吧。”

本是后盾的叶太后都这么说,叶兰只能哀哀谢恩,委屈的泪光闪闪,再抬起头又看到李白笑意盈盈的与韩信说话,心中对韩信又添几分恨意。

有叶兰的前车之鉴,其余三人自是不敢再找韩信麻烦,韩信应付着李白和叶太后时不时的话,借吃酒的功夫将四妃的动作尽收眼底。

宴会平安无事,韩信喝了些酒有几分醉意,扶着琼宛缓缓向自己的院子走。

想不到姬言酒量也不好,若是前世,这几杯宴会上的小酒怎能让他头晕成这样?

韩信这么想着,脑袋被酒气熏的飘飘然,身体却很是沉重,琼宛费力扶着,走的摇摇晃晃。

琼宛正咬牙坚持,手上忽然一轻,她惊慌看去,却见李白一手揽住韩信的腰将人抱在怀中,微皱着眉看过来,“怎么就你一人随侍?”

琼宛俯首道:“娘娘不喜太多人跟着。”

李白借着酒意出来散步,远远就看到当朝皇后姿势不雅的歪倒在宫女身上,寒梅成了歪脖子树,若是路过池畔站不稳,便要在避暑第一日便尽失皇后威仪。

李白不知是怕韩信丢他的颜面还是怕韩信真的落水,看了会便走过去从琼宛手中接了过来。

韩信酒意缓慢升腾,醉的更加厉害,腿软的走不动路,李白半扶半抱的走了一段路,怀里的人丝毫不配合,他皱着眉,抄起韩信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,大步向前走。

琼宛在后面惊的睁大了眼睛,听到元盛警告的咳嗽声才低下头亦步亦趋。

坤泽已然醉的不知东南西北,冷淡又深沉的神色被泛红的双颊遮掩住,闭着眼安静乖巧的缩在李白怀中,李白只要低头便能看到他眉间醉酒也抚不平的沟壑。

李白心头一软,散出缕缕竹香安抚睡不安稳的坤泽。

韩信的眉头微松,不知梦到了什么,他未平的眉头再次皱紧,不安的挣动两下。

“李白……”

睡梦间的呢喃微弱的只有李白能听见,他脚下一顿,听到韩信又一句梦呓:“离我远点……”

李白垂眸,韩信微张着嘴,酒气从呼吸间消散。

“越发大胆了,”李白也放轻了声音,不知要说给谁听,“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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