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如岚(无溟)

一个沙雕鸽子的沙雕文

【白信】天下为局(8)

原皮向


古风ABO,重||||生,生||||子,感情线慢


副CP亮云


注意避雷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原本韩信在行宫的住处应挨着李白,在叶太后隐隐试探中,韩信顺理成章的把叶兰安排在李白附近的蘅芜苑,自己则搬到较偏远的汀兰水榭,叶太后也是过于着急了,竟这么轻易地让叶兰把把柄送到韩信手中。

韩信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,再者他本也不想住在李白旁边徒增麻烦,此番正合了他的心意。

李白将行宫一事全权交由韩信,并不知道各宫分到何处,琼宛在前面带路,七扭八拐的走到僻静之处时,李白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,怀疑地扫了眼醉醺醺的韩信,沉声道:“皇后住处怎会这么远?”

琼宛神色恭谨,对答如流:“娘娘对各宫住处安排一事上拿捏不定,恐伤各宫和睦,便去问了太后,回来就这么安排了。”

李白微微皱眉,太后的心思他心中自有定数,淡淡瞥了元盛一眼。

元盛了然,悄声唤来远远跟着的小内侍,吩咐几句后,小内侍便领命向司宫台方向而去。

琼宛目不斜视地向前走,宫灯在手中轻轻摇晃,只用余光瞄了眼小内侍离开的方向。

     

靠近汀兰水榭,院门虚掩着,青竹活泼的声音隐隐从缝隙中传出来,琼宛抿抿唇,不敢在李白面前做小动作,直接推开院门。

青竹伏在院中的石桌上滔滔不绝地说着趣事,赵云亦在,坐在对面笑的无奈认真听着,本应放在他面前的茶也被赵云推到青竹面前,省着他讲的口渴。

听到声响,青竹兴奋地转回头:“公子,琼宛姐姐,你们回来……陛下?!”

青竹大惊失色,蹦起来跪到地上,赵云隐下笑意,起身行礼。

听到青竹唤韩信公子,李白略有不悦,然而赵云已将目光落在他怀中的韩信身上,波澜不惊的神色升起几分涟漪,却识趣的没有多问。

早先见过一面,李白对赵云的木讷模样还有几分印象,如今却见人多了些许神采,可见在韩信这里过得要比在府里自在的多,可赵云分外在意韩信的样子亦让李白有几分恼怒,怀里的人无意识的动了动,李白抬起胳膊自然地让韩信的脸转向他的颈侧,挡住了赵云的视线。

赵云见状,与李白隐含警告的目光相撞一瞬,垂下眼不再多看。

“琼宛。”

琼宛听到李白平淡却带着威压的声音,安静的引李白去主屋,等李白进了屋子,青竹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,小声道:“陛下越来越吓人了。”

“他不是对你不满,”赵云安抚道,望向透出烛火的窗,隐隐绰绰的影子映在纸面上,“陛下对娘娘他……有些不同。”

青竹想起昔日光景,顿时面露担忧,“哪里不同,对公子很不好吗?”

赵云失笑:“我想不是。”

在青竹疑惑的视线下,赵云无奈摇头,“陛下似是过于在意娘娘了,我可是……坤泽啊。”

     

暖红色的烛火在灯罩下摇曳。

琼宛打来温水打湿软布,李白止住她的动作,接过软布擦拭韩信脸上酒气升腾的虚汗,酒醉的坤泽眉头微蹙,不知在梦中看到什么费神的事,李白蓦然发现,自迎娶他入宫,自己已许久未见他真诚温和的笑意了,身居中宫的人坐在无数人觊觎的位置,身陷明枪暗箭的乱局之中,而这一切,是他在背地推波助澜至如此局面。

从决定要坐在这个位置上,李白便丢弃了不该有的怜悯与心软,他是帝王,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和物,为自己的皇位,为眼前的大河江山,付出一切,最是无情帝王家,皇帝,是不需要情这个字的。

可就是这个被他亲手拉入局,他谋得皇位、平衡朝堂的棋子,本应没有价值便可随手放弃的一步棋,却在短短时日内,得到了他的另眼相看。

李白想着,若是姬言不全心向着丞相府,有朝一日他要对丞相府动手,留姬言的后位让他继续做自己的妻也是好的,总归是个坤泽,没了母家支撑也翻不了天,到了那时,他没有顾忌,或许便可以让姬言诞下皇子继承正统。

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,李白擦拭的动作微顿,眼眸幽深,这个念头真是他可以想的吗?那是不是意味着……姬言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动摇他的想法了?

不,他只是不忍这个聪慧的坤泽被家族拖累,埋骨在诡谲风波下罢了。

软布摔入水盆,飞溅的水珠未能逃脱高墙,沿着铜黄铁壁缓缓下落,李白的神色埋于半明半暗之间,烛火噼啪中,无人能看透他的目光。

“你下去吧。”

琼宛低头,端着盆离开内殿,大门关上的一刻,偌大宫宇间只余两道孤影。

李白摘下玉冠退下常服,把韩信抱到里侧,合衣在他身侧躺了下来。

“阿言,”李白平躺在塌上,看着床顶的纹饰,“莫要让朕失望。”

韩信睡得正沉,竹香幽幽,抚平他眉间的沟壑,他的呼吸绵长平稳,似是感到来自身侧的心安。

     

蒙蒙天明,韩信被头痛激醒,模糊视线勉强勾勒出一道人影,韩信瞬间清醒,瞳孔颤抖的瞪着李白。

为什么李白会睡在他身边?琼宛青竹呢?!

韩信翻坐起身,锦被滑下,露出穿戴整齐的里衣,韩信拧着眉,半信半疑地掀开衣服一角。

没有不舒适的地方,也没有突兀的痕迹……李白竟然只是在他这里宿了一夜?

腰间一紧,韩信绷紧身体,李白沙哑犹带睡意的声音传来:“醒了?”

韩信回想许久,昨晚的记忆模糊不清,他只得轻声问道:“陛下送臣妾回来的?”

“不然呢?”李白的双眼逐渐清明,皱起眉头,“如此偏远,险些压断朕的胳膊。”

韩信嘴角一抖,他哪有那么重能压断李白的胳膊,一个乾元这般未免弱不禁风了些。

只是这些话他不能说,只得咬着牙道:“臣妾失礼。”

李白喉间几声含混的轻笑,进宫后坤泽面对他总是疏远恭谨居多,如今这几分不明显的不悦,倒也多了入宫前的随性。

唤来宫人梳洗,李白挥手喝退元盛,微微张开双臂,“宽衣。”

坐在镜前让青竹梳头的韩信叹了口气,起身走到李白面前,将那身玄衣为李白穿上,他未着发饰,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,李白轻易便能嗅到自他身上散出的清冷梅香,令他心旷神怡。

“令司宫台将住处挪到上阳殿附近吧。”

韩信抬眼望了下李白的双眼,继续为李白整理衣带挂上玉佩,“移宫耗时耗力,陛下别为难办差的宫人了,汀兰水榭幽静,臣妾喜静,这里住的舒适些。”

李白没有露出不悦,继续道:“母后这次的确有失公允,偏颇他人,朕定不会让你平白受这委屈。”

“臣妾没有委屈,”韩信放好配饰,后退一步,平静道:“陛下莫要因此事与母后争执,有伤母子情谊。”

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,李白仍是受用韩信这为他考虑的话,笑道:“听你的便是,若是有什么不便尽可要司宫台安置,朕也不是白白给他们俸禄养着的。”

韩信轻轻勾唇:“臣妾晓得。”

   

至于李白回去后让元盛暗示司宫台莫要太过优待蘅芜苑一事,韩信未放在心上,李白的有心偏颇,让各宫开始不敢再对中宫不敬,青竹去司宫台都多了昂首挺胸的底气,让并不意外的琼宛分外无奈。

韩信捧着书,听青竹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说蘅芜苑近日如何萎靡,赵云坐在他身侧,将新茶推到韩信面前,“陛下此番举动,让中宫地位大涨。”

“他愿意是他的事,我不过坐享其成,”韩信悠闲地换了个坐姿,塞给青竹一块糕点,“要你去办的事如何了?”

“公子,青竹办事您还不放心?”青竹拍了拍胸脯,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,“青竹托在禁军任职的相识之人送进来了,虽说不能开刃,但其他地方与之一般无二。”

“哦?你何时在禁军有认识的了?我说那日你怎么信誓旦旦。”韩信挑眉,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边吃一边含糊说话的青竹。

青竹脸刷的红了,恼道:“公子!”

这下就连赵云都多了忍俊不禁的笑意,韩信摆了摆手,“罢了罢了,坤泽大了不中留,可要早些让我看看,好为你备些嫁妆。”

青竹头顶冒烟,“公子,您别打趣我了!”

韩信赵云相视而笑,不再逗青竹,赵云已经将茶备制妥当,韩信合上书,“切磋一番?”

赵云颔首: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      

盛夏燥热,李白手执折扇步入汀兰水榭时,满池莲花绽放,一池幽香,满院和风,两道人影于池中小亭闲适而坐,琼宛青竹手执团扇各站一侧,冰鉴放在一旁,为潮湿闷热的夏日增添一分清凉。

琼宛先看到李白,正要行礼,李白却抬手止住她的动作,琼宛青竹安静地后退,为李白留出空地。

韩信和赵云之间摆放着一盘棋局,两人正在酣战,谁也没有注意到李白,李白站在一旁,饶有兴致地打量棋局。

都说棋能看出一人的品性,此话并非空穴来风,单看棋局,赵云走法沉稳,进可攻退可守,稳打稳算绝不冒近,同他安静的性子一般无二;反观韩信,却是步调诡谲多变,出其不意,看似毫无章法,实则步步为营,大胆且果断。

李白挑起眉,他同姬言下过棋,姬言的棋术虽精湛却太过绵软温吞,没什么气势,与这盘棋可谓是截然不同。

他从未发现,姬言竟然有这般锋利的棋术。

韩信又落一子,封住赵云的攻势,赵云拿着棋子看了许久,叹了口气,将棋子放回棋奁,“我输了。”

棋盘上黑子已然被堵死,再下不过垂死挣扎。

悠悠一声轻笑,两人都是一愣,见李白含笑站在一旁,急忙起身见礼。

李白扶住韩信未让他俯身,“可是打扰你们了?”

“陛下言笑,”韩信没有坚持,示意青竹把棋收起来,“陛下怎的来了?”

“来这里避暑,朕还要日日捧着看不完的奏章不成?”李白佯怒,很快又扬起唇,“棋也下了,现在正是好时候,还有两日便是乞巧节,阿言不去看看司宫台有没有怠工?”

韩信冲赵云微微颔首,赵云便施礼道:“云先行告退。”

等赵云带着青竹离开,韩信才道:“宫里人办事妥当,此番要请各宫亲眷,他们必不敢应付了事,陛下尽可放心。”

话说的滴水不漏,李白张了张嘴,被韩信气笑:“你这理由倒是一丝破绽没有。”

韩信不明所以,李白却执起他的手向外走,“罢了,朕向母后请过安便来找你,陪朕出去走走。”

韩信正要拒绝,李白一句话堵了过来,“若推辞,朕便把赵云送回府去。”

韩信没了声,瞪了李白一眼。

     

行宫四处已经挂上乞巧节的灯笼,放眼望去,满宫灯影摇曳,树影丛丛,韩信跟着李白走过卵石小径,宫人便远远跟在两人身后。

正值申时,一日中最是闷热的时候已过,此刻的夏风不再闷得让人透不过气,李白有意带着韩信走在树荫下,避开了毒日,直至行宫湖畔。

这座行宫乃是南朝开国时建立,绕湖而建,风光娟秀,而湖心小筑四面环水,虽历年来行宫都不会安排人住在那里,但却是每年都要细细修缮的地方。

韩信站在湖畔与湖心小筑隔湖相望,他提议来行宫本也是为了方便赵云母子相见,不关心亦不在意这座行宫有何美景,如今被李白强拉着走了一遭,才发觉这里竟也算得上是桃源。

李白见韩信痴痴看着湖心小筑,便道:“那里曾是太祖皇帝与其后合建之所,更是两人的定情之地,正因此,即便身处皇城,仍是在这湖周围建了行宫,便叮嘱后人定要时时修缮,那里也是钟情之所,唯有能与历代皇帝同心同德之人,才能随他一起登上湖心小筑。”

韩信似有触动之色,李白心头一动,“你想去?”

韩信一顿,偏头看向他的一眼复杂且晦涩,“只是觉得此等景致,却只能局限在行宫中,有些可惜罢了。”

再美的景,困于方寸之间,便失去了本应有的颜色。

韩信的话过于大胆,李白却不恼,反而点了点头,“那里来回都要坐船,哪怕是来这里避暑,也甚少去那里,枯守美景却无人欣赏,确实可惜。”

韩信神色有些意外,李白却笑着看向他,“待有空暇之时,朕也带你去瞧瞧那里的风景。”

水面粼粼,倒影着两人对视的身影,一片柳叶从枝头摔落,砸乱池中虚影,将所有的一切都搅成模糊不清的一团。

韩信垂眸避开李白的目光,侧身望向远处静候的宫人,“陛下,时辰不早了,且回去歇息用晚膳吧。”

难得的柔情被泼上一桶冷水,李白的笑意微敛,他未当场发作,淡淡道:“是该回去了。”

回去时李白并未屏退宫人,琼宛跟在身后,担忧地与元盛对视一眼,元盛摇了摇头,没有多言。

琼宛叹了口气。

陛下带娘娘来这里,分明是有意的,怎的就这么点功夫,就又都变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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